当时陈允昼给我写的情书里,说我是他的第一轮春。
现在,他用这句话,哄别的女人开心。
其实我一直觉得,他不应该这么对我的。
也有可能是,我从来就没认清楚这个人。
我从浴室走出来,正擦着发丝垂落的水珠。
陈允昼站在餐桌旁,手里提了一份甜品。
[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红丝绒蛋糕。]
他跟从前一样,把我当急了眼的兔子顺毛。
[我不饿。]
我当没看见,越过他走进房间,插上了电吹风。
以往这种时候,陈允昼会怪我自作自受,然后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的摔门离开。
可今天,他居然破天荒的追着我进了房间,抓住我的手腕。
[余安,只是个玩笑。]
[你至于生气到现在吗?]
我轻轻甩开他的手。
[我没生气。]
陈允昼扯了扯嘴角,一脸不信的模样。
[还嘴硬呢?你明明就生气了。]
他揉了揉我的脸,似笑非笑。
他总是这样,仗着我一定会原谅,把一切都轻轻揭过。
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懒得和他争辩,自顾自地打开了电吹风。
他却把吹风机从我手上拿走,一下子坐在了我身后。
[我给你吹。]
陈允昼上次给我吹头发,都是两年前的事了。
我不知道陈允昼今天发的什么神经,不过我也确实累了,他愿意吹就吹吧。
我索性开始享受。
头发吹干了以后,我准备上床休息,陈允昼却突然搂住我的腰,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。
一个湿热的吻落下,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。
我皱着眉推开他。
[今天累了,没心情。]
陈允昼的身子狠狠僵了一瞬,他显然没想到,他曾经说过的话会以这样的方式在我口中出现。
[余安,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?]
[我都跟你讲过了,是工作需要,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斤斤计较?]
[既然你这么不懂事……]
我抢先一步打断了他:[好啊。]
他皱起眉,眼里浮上一层厚重的疑惑和不解。
[什么?]
我当然知道他方才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。
这些年,我不肯低头的时候虽然少,但也有。
每到这个时候,他就会有恃无恐的用离婚来威胁我。
他知道我一定会服软的。
可惜,现在不是以前了。
我从床头柜的夹层里拿出我小心翼翼包住的婚戒,眼底忍不住浸出一层泪花。
这枚戒指,是他费尽心思找大师设计的。
后来,我们婚变的消息深入人心,他担心影响他的CP营业,不准我戴着戒指四处招摇。
我就小心翼翼的把它包好。
现在,终于还是留不住了。
我把婚戒放在他的掌心,轻声却笃定地开口:[我说,离婚。]
陈允昼牵住的嘴角僵住。
[余安,你以为我会信吗?]
[你会舍得离婚?]
他盯着我看了好久,我没出声。
笑容终于尴尬的停滞在他嘴边。
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他又将婚戒放回了我掌心。